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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搬運中QQ)
*現實向,腦補用,請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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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閔玧其不太擅長處理人際關係,如果再直白一些,可以說是不喜歡。

他們所處的世界五光十色,龍蛇雜處,虛假的關心也能被包裝成誠意十足的笑容。

他分辨不清那些親暱究竟是惡意或善意,為了方便,就直接一律以適當的冷漠回絕,除非必要,他鮮少主動親近陌生人。

他以音樂會友,理念對了、頻率對了,無需任何工夫,自然就能相處融洽。

所以他也不覺得困擾。

朋友,幾個就夠了,就算春去冬來,曾陪著舉杯、熱情談論夢想的人來來去去,終是會有人仍願意留下,珍惜那些人就好了。他這麼相信著。

而閔玧其的身邊正有一個與他相反立場的人。

不乏各種圈子的朋友,也不會對第一次見面的人有太多防範,總是一視同仁地釋出最真摯的善意。他的室友金碩珍珍惜每一個與他接觸過的人,就算只是萍水相逢、擦肩而過的緣分,就算對方曾經對著默默無名的他們頤指氣使,也會被好好地收納在那顆思索了許多問題的腦袋裡。

閔玧其心知肚明自己因為金碩珍而有些變化。

自從分房後,兩人因為較為敏感的睡眠習慣順理成章成為室友,他便自然而然接收了金碩珍絮絮叨叨的交友趣事。

從大學同學、特別關照的教授、同為偶像的92line好親估,或者是偶爾出現的高中同學,抑或是演藝圈內結識的前輩、朋友以及工作人員……他曾在開玩笑的戲鬧中瀏覽過金碩珍的手機通訊錄,一目即知為什麼這個人連對他們六人也要用那種生疏、制式的名稱——太多人了,閔玧其當時怎麼滑動螢幕也滑不到通訊錄的底部。

而有些名字會反覆出現在金碩珍分享的事情裡,隨著室友關係的無限期延長,日漸湧進閔玧其腦中的訊息量都快使閔玧其產生熟識這些人的錯覺。

才會在見到真人時,像是一拍即合的和這些人熱絡起來吧?——當閔玧其檢視自己的手機通訊錄裡漸漸出現一些與金碩珍的好友圈重疊的名字時,他不免捫心自問。

不過也好啊。

他有了理由可以跟在經常跑得不見人影、四處交際的金碩珍背後,向這些金碩珍的朋友們打招呼和閒聊。

他有了理由可以在閒聊的過程,觀察金碩珍卸下身為團內大哥的責任,單純為了同齡好友的笑語而展露出的笑顏。

他有了理由可以在金碩珍忘乎所有,笑到幾乎黏到朋友身上之際,將金碩珍一把拉回來他的身邊。

……硬要說的話,混入金碩珍的交友圈,也有幾分要了解敵情的不良意圖。他在心裡補充道,但這些自我檢討的結論可不能被他的室友知曉。



「玧其,盒盒盒盒盒盒燦多傳這視頻太好笑了!」

「玧其呀,在煥他們今天去吃了這間燒肉店,哇,呀~看起來很棒啊?」

「確實還不錯……」隨後又響起閔玧其思考時慣常的吸氣聲,「明晚哥有空吧?我們去吃。」

「真的?」

「嗯,我打電話訂位。」

「找其他人嗎?智旻明天晚上——」

「很忙。他說要幫我寫一段曲子。」閔玧其低著頭,用手機搜尋店家的電話,不加思索就掐止住金碩珍未落定的話語,並且面不改色地胡謅出煞有其事的理由。

「玧其現在在指導智旻創作啊?」為了看清楚閔玧其的表情,認真發問的金碩珍前傾身體,將上半身下壓,一張臉湊到閔玧其的面前,眼睛睜得圓圓的,嘴唇紅潤豐厚,大概剛塗上護唇膏還泛著水潤光澤。

抬起頭的閔玧其僵著臉,吼嚨上下滾動了一下,「……嗯。」

「那之後也教教我吧?」

「……好。」

金碩珍笑瞇起眼睛,轉正身體繼續玩起手機,「有你當室友真好。」



金碩珍的手機通訊錄裡滿滿的都是閔玧其不熟悉的電話號碼。

金碩珍的交友圈也幾乎是閔玧其完全不會有交集的人。

或許金碩珍離開他的身邊一天,就能用來者不拒的和善結交到一個朋友。

但不管怎樣,閔玧其都會是和金碩珍同處一室、聽他分享各種稀奇古怪的軼事的唯一室友。開心的、鬱悶的、憂傷的、任性的、寂寞的、荒謬的、冷場的、幼稚的,各種屬性的金碩珍,都必須於夜歸後停留在閔玧其身邊。

也只允許在閔玧其身邊。閔玧其暗自強調。



02



第一印象所產生的直覺是閔玧其判斷能否合得來的標準之一。百試不厭。

而第一次和金碩珍見面的感覺其實有些微妙。

說不上是反感,就是一眼之間就讓他感受到一股凝窒的侷促感。

因為這個哥挺好看的吧?簡單的,好看。

對比滿腦子音樂、自認為講究的裝扮在別人眼裡只是大同小異的閔玧其來說,大學生身分的金碩珍一身清爽,高高瘦瘦的身形,白色T-shirt搭配牛仔長褲,以及一雙黑色高筒帆布鞋,面對著陌生的他們,金碩珍的表情有些羞澀,但談吐溫和得體,柔和的微笑,卻是堅定不移、明亮如星的眼神,這種反差形成了不簡單的氣質。

連比閔玧其更難親近的金南俊都比他早一步卸下提防心,已經和對方勾肩搭背、稱兄道弟。

金碩珍對於他的沉默不語稍微面露難色,走向前,禮貌性地伸出手釋出明顯的善意,和長相相符的溫柔嗓音緩緩確認道,「南俊說你只小我三個月啊?」

那時的閔玧其暗暗估量著對方的手掌和自己差不多大,指尖有些涼,大概是公司空調加上緊張吧?⋯⋯對方也一樣緊張嗎?

被不著痕跡觀察的金碩珍沒有疑心地注視著這個話少的男孩子,膚色很白,眼睛小小的,幾句簡短的回應都是輕聲而低沉,整體看來是有氣無力的一個人,但直視金碩珍的視線炯炯有神。

金碩珍聽聞過關於閔玧其的事情,單方面先得到對方的情報讓他應當是綽有餘裕。

「所以玧其呀,我是你的哥哥呢。」金碩珍揚起笑容。早出生三個月的時間,也是一種資本嘛。嗯,大概體型也是。

閔玧其記住了這個人像是自然熟地喊出他的名字,就此雋刻上耳膜般。這麼一記,就是好多年,甚至之後成為室友,這個人每天晚上都能用各種音調叫喊閔玧其的名字,或者笑到幾乎破音還不忘褻瀆他名字的發音,閔玧其也無法忘懷初識時參雜了謹慎的客氣和幾分笑意的那一句。

大概,只是長得挺好看的關係吧。
還有……剛好是閔玧其喜歡的嗓音。



03



掛掉家人打來關心的電話,話裡嘮嘮叨叨都是照顧身體、記得吃飯、多睡覺的關切,閔玧其有些頭痛。自從和家人的關係重修舊好,這種間雜在忙碌行程裡,偶發性的溫馨時刻還是讓他不太習慣,甚至有點受寵若驚。這些關切不是基於愧疚而為的彌補,更像是因為不理解而失去可以連絡的那幾年,所以在心意相通之後,一有時間、有機會就想補足空缺的急切。

他對那些言猶在耳的溫暖叮嚀笑得一臉無奈,剛結束掉將近一個鐘頭的通話,手裡握著的手機尚有餘溫,摀暖了他的掌心。

來回的交通時間就要六個小時,他現在的生活並不容許他經常回去想念的故鄉,所以只能用通話滿足思鄉之情。

已經很好了,閔玧其感到知足。因為以前的自己,連接通電話的機會都是奢望。

這樣的走向是下定決心拋棄一切、追尋夢想而來到這個都市的閔玧其沒有想過的。

卸下盔甲、變得這般柔軟也是閔玧其從沒預想過的。



閔玧其走向自己的床,仰躺其上。原本正在思考如何將之前的作品重新編曲,又接到家人這通電話,大半的思緒已經飄離正事,索性感性一晚,好好梳理這帶著緬懷的情緒。

才意識到早已抽離那種頹靡狀態好長的時間了。

當時困在無盡深淵中,只差一步就會隨著那一個一個被他摔破的酒瓶粉身碎骨。

就算站在夢想的大門前,又或者踏上偶像階級的第一步,那時候的閔玧其還是經常為無力的自己感到氣憤。被嗤笑、被冷諷,他的音樂之路似乎披上偶像的包裝就一文不值,他竭盡所能想反駁,但所有努力都軟綿綿的打在一堵擺明不願意理解的高牆上。

身陷泥沼,耳邊還總是縈繞著要他振作起來的聲音,彷彿他沒有依言振作就是一個懦夫。

這世界大概有一套運轉的規矩,但閔玧其總懷疑是自己太過愚笨,才會捉摸不了那套規矩而磕磕絆絆。





「沒關係啊,撞完牆之後再爬起來嘛。你哥我啊做什麼都被說尷尬,但這樣尷尬下去總有一天也會跨過去、變自然吧?」

「為什麼非要馬上振作起來?我就偏要耍廢玩遊戲然後再去好好睡一覺,明天的風景一定比今天更美好。」

「不用一直裝作很堅強,偶爾對我們展現脆弱的一面也可以,如果你覺得累了,就直接躺平吧,反正我們會把你扛著走的,盒盒盒盒盒。」

「家人啊…只是習慣用他們的既定想法希望你能過得更好啊,他們阻止你追夢的聲音有多麼大聲,就表示他們有多麼害怕你受傷。所以,玧其啊,只要你過得很好,讓他們看到,他們會相信你,會來找你的。」

「下次他們再打電話過來,先關心他們有沒有吃飽、有沒有睡好,唉一股,明明對我們就很容易唸唸叨叨,怎麼對家人就安靜得像顆石頭?下輩子真的要當石頭嗎?害羞的石頭。」

「玧其呀——我好像滿適合當你的精神支柱啊?盒盒盒盒盒盒!」





大概是房門外那標誌性的笑聲讓閔玧其的腦子分心地聯想起某些零碎的片段,下沉的思緒瞬間換了畫風,啞然失笑。

莫名其妙啊,這個哥。

就像南俊所說的,隨心所欲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卻又不是隨波逐流的放任自我。看似可以為了目標放低姿態的尋找折衷方案,看似任何人都能欺負的好脾氣樣子,但那溫順外表下的自尊心和蘊藏的力量無人可以折損半分。

也真的莫名其妙,什麼時候開始讓這個人陪伴著、引導著走出被負面情緒占據的狀態?在成為室友之後?又或者是更早之前?





剛認識金碩珍的那段時期,他們很快的熟稔了起來,或許是年齡相仿,幾乎可以當成同齡夥伴來對待,又或許是隨意一聊都能發現彼此擁有的共通之處。常常兩人在不起眼的角落撞見偷懶的對方,並肩而坐,想到話題卻又同時開口說話,然後為了這彷彿內建的默契傻傻地笑出聲。

而第一次找金碩珍喝酒時,閔玧其在酒精的推波助瀾下,無所顧忌的抖落悉數關於過往的故事和對未來的想望,想說的和不想說的,想藏掩的、想逃避的,再深沉的秘密都像是啤酒罐裡那不停上昇、漂浮的氣泡,一 一破碎。

那晚的金碩珍一臉真誠的仔細聆聽,感同身受的蹙起眉,嚐過一口啤酒後又舒展開緊繃的臉部肌肉,用被酒瓶沾濕的手拍拍閔玧其低垂的腦袋,「玧其辛苦了,」

「做得真好啊,很努力的撐住了,所以我們才能遇見呢,」

「你看,遇見了哥,你每天醒來的第一口呼吸都是甜美的,盒盒盒。」

傾倒而出的憂鬱被無條件的接受,以一種詼諧表象的溫柔冰鎮沖淡。吼嚨吞嚥進啤酒的苦澀,一股隨後而至的甘醇停留在舌尖上,閔玧其下意識的舔過唇,那股甜味似乎蔓延至上揚的嘴角。



04



「玧其呀你身上這是什麼味道?」

「松樹味。」

「很特別呢。」

閔玧其默默記下金碩珍的話。

剛出道不久尚未有太多收入的閔玧其刻意忽視了價格標籤,買了同一款香水,放進金碩珍專屬的櫃子裡。

 

「玧其喜歡吃家常菜嗎?」

「嗯,喜歡。」

「那陪我在家吃飯吧?」

「⋯⋯好。」

「但不准你太常嫌棄我的口味。」

「我在精進哥的廚藝嘛。」

閔玧其默默記下金碩珍的話。

不再把工作室裡的沙發當床,時間一到就回家吃飯,偶爾洗個半身浴,打理好全部後再舒適睡覺。出乎意料的,工作效率不減反增。

 

「玧其很適合黑色呢。」

「是嗎?」

「之後有機會一定要染回黑髮啊?」

「會的。」

閔玧其默默記下金碩珍的話。

以至於衣櫃裡的顏色越來越統一和深沉。

以至於如願換回原本的髮色時,不由自主期待著金碩珍出聲稱讚。

 

「玧其呀,我到現在還沒有機會唱過開頭啊⋯⋯果然是我的音色不適合吧?」

「才不是,是公司現在的歌曲還不適合你。」

「⋯⋯是這樣子嗎?」

「不過,快了,會有適合哥的曲子出現。」

閔玧其默默記下金碩珍的話。

mixtape的進度必須延擱在後,他決心要先把手中這首抒情歌在這星期收尾。

 

「閔玧其~今天陪我直播吧?」

「玧其⋯⋯⋯我今天當了一根不能說話的香蕉⋯⋯⋯」

「玧其,盒盒盒盒盒這笑話好笑吧?」

「玧其呀~」

 

 

 

 

「哥,你好吵。」

「呀!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哥!」

「……請繼續。」

金碩珍用勝利的嘴臉滿意地笑著,「這樣才對嘛。」

閔玧其瞥了一眼那人沾沾自喜的模樣,再一次縱容同一個人以哥哥的姿態欺負自己。

啊,真是的……為什麼這個不被任何事物綁住而無拘無束的金碩珍像是一天不能沒喊上他名字?這頻率都和「JK」並列了吧還是超前了呢?

安靜的、什麼也不做也會有一種讓人不自主追尋的帥氣;應對困境時,則是理性得讓人折服於他的意志,能這樣自由切換狀態的一個人,最近奉行著奇怪的原則而越來越像個孩子,但終歸是閔玧其團內唯一的室友、唯一的哥哥。




05



so far away
若我有夢想,若我有能飛翔的夢
don't fall away
若我有夢想,若我有能飛翔的夢

 

還想流連,還想作夢
但終究是該離開了
maybe I can never fly
maybe I can't touch the sky



尚待建構完成的夢想依然懸在無可碰觸的半空中,中間橫隔的距離和時間都沒辦法以現有之力丈量。就算沒有翅膀,無法飛翔,只能佇立在地面上像是癡人說夢一樣遙望那片遙遠的天空,然而至少,他的身旁還有懷揣著相同煩惱而能理解、共鳴的人。






Fin.




這是一篇拼貼了亂七八糟感想和段子的文字。似乎就算我寫再多幾篇糖珍文,還是不會讓糖珍濃情蜜意的談情說愛(眼神死)........
對不起可能想吃甜甜糖珍文的觀文朋友們。



謝謝官方完成了我癡癡想著糖珍合作的願望,糖果珍的so far away真的太美了,果珍的音色也很和諧。festa三首歌都循環播放了好多次QAQ
還有home party的老人室友組!!!!!(雖然我還沒看)
猜中糖珍真的是一起拍熊本熊照片時,我一瞬間還懷疑他們兩個是想在四周年公開戀情嗎(喂)

當初沒頭沒腦開始寫起糖珍文時,是聽著so far away寫完失眠一文(←可戳它,現在重看此文,真覺得碩珍一直更新我對他的想法。),so far away那句「願你身處何處都有寬容的位置」很療癒,讓我腦補出互補又互相包容的老人室友組,所以糖珍可以合作這首歌簡直是我心中第二完美的型態!(第一完美當然是他們兩個合作一首情歌XDDDDDDD)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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